仿佛在等待一出荒诞而滑稽的好戏，完全不在乎这恶臭这肮脏的场面。
目光偏转，看向不远处，那瘫倒在地上，到现在还人事不省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俞科长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还真是有些羡慕。
晕厥了，就不用喝这火锅汤了。
“苗主任，快喝吧！”
九爷帮忙盛了一碗，散发着热气，飘荡着油腻。
闻着都隐隐作呕了。
恨恨的瞪了一眼老九，苗主任咬牙切齿：“谁让你帮我的？我自己没手吗？你的那碗已经凉了，还不赶紧喝？”
这话听着就让九爷憋屈。
之前他没凑足二十万，被逼盛了一碗。
本以为周警官他们来了，就不用再喝了，谁知道……
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，特么来头更大啊！
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，连周警官都敬礼撤离了。
这下咋办？
总不至于真喝下去吧？
咬牙攥拳，九爷犹豫不决，目光瞟见苗主任和孔院长，两人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。
仿佛是在等他先品味品味是什么滋味儿，看看会有什么反应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也喝啊！别客气啊！”
九爷欲哭无泪的迸出一句话。
瞬间就让余晖三人给笑崩了。
卧槽！
真以为是聚餐呢？还别客气……就这么一锅，谁敢不客气啊？
不过……
三人笑了笑，就赶紧忍住了。
吴杰没笑，他们哪儿敢继续笑下去？
“赶紧的！别特么拖拖拉拉，耽搁老子时间！”吴杰瞥了一眼余晖，“去把火关了！”
余晖信步上前，将煤气灶关了，好心提醒道：
“喝不下去，就先喝点儿酸奶开开胃吧！虽然是过期的，但吃不死人！”
“而且这腐肉烂菜都煮成粥了，加点辣椒酱，就跟拌饭似的，怎么会吃不下去呢？”
灶火熄灭，火锅停止翻滚。
已经煮烂煮熔的腐肉烂菜，真的像是一锅粥。
黏糊糊的，有些黑灰色，乍一看，还特别像是黑芝麻糊。
“这辈子都不会再吃火锅和和芝麻糊了！”
九爷暗暗嘀咕了一声后，端起碗便准备率先尝试。
闭眼！绷脸！吸气！
眉头紧锁，表情扭曲！
犹如便秘了好几天似的，一副生不如死般的凄惨模样。
孔院长和苗主任，都伸长了脖子，瞪大了眼睛。
眼神中，带着好奇与悲戚。
九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，张嘴猛喝了一口。
脑海中，突然想起了那腐肉烂菜的样子。
刚准备吞咽下去，却突然没能忍住。
脖子一扭，立刻便朝地上哇的一下，全吐了。
光是吐了不打紧，总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，嘴巴里像是有蛆在拱来拱去。
恶心反胃的感觉，让他不停的干呕。
眼泪鼻梁都呛出来了，模样格外凄惨。
此情此景。
孔院长看在眼里，唇角微抽，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，神情悲怆到了极致。
而一旁的苗主任……
近两百斤体重的她，居然瞬间像是狸猫一般灵活。
一下就起身飞扑到吴杰身前，噗通一下双膝跪地。
“我错了！我知道错了！”
“对不起！我道歉！我悔过！我连孩子们的钱都敢贪，我不是人，我畜生不如！”
“您大人有大量，就放过我吧！我宁愿去坐牢，坐一辈子的牢，也不要吃这个啊！”
……
苗主任嚎啕大哭，见吴杰不为所动，便开始磕头。
一边哭嚎，一边磕头。
砰砰砰的没几下，额头就磕破了。
鲜血渗透流下来，很快就将整张脸都弄血糊糊的，狰狞可怖。
九爷抬起头来，和孔院长相视一眼，都黯然摇头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绝望。
“……您就当我是个屁，把我放了吧！求您了！”
“我上有老下有小，我真知道自己错了，我以后绝对改过自新，重新做人啊！”
苗主任砰砰砰的跪地磕头。
也不知道是力量用得太猛，还是故意要把自己磕晕，或者是纯粹是装死。
反正，磕着磕着，她就软哒哒的，像是泄气的皮球，瘫倒在地一声不吭了。
是真晕，还是装死……
吴杰也没多看她一眼，依然面不改色的盯着孔院长两人。
而隔桌互看的孔院长和九爷，两人这下迷惘了。
怎么办？
真要喝‘粥’吗？
俞科长已经被打晕了，苗主任也‘磕’晕了。
还有什么办法，可以避免喝‘粥’呢？
难道暴起反抗，被一枪打死吗？
哀莫大于心死。
两人相视一眼后，实在是没勇气去磕头磕晕，也没反抗讨打的勇气。
反正这一锅腐肉烂菜都已经煮成粥了，大不了喝了后去医院洗胃。
于是乎！
两人开动了。
只不过……
孔院长喝第一口，也是哇的一下吐掉了。
看到老九蘸辣酱吃，似乎味道好一些，他也跟着现学。
两人强忍着恶心，慢慢的吃着，这样的火锅，绝对永生难忘。
但满满一大锅，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？
吴杰瞥了一眼余晖。
余晖立马会意，和俩同事一起，先后将苗主任和俞科长弄回从餐桌前。
“再特么装死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