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没说完,耿卫忽地打断道:“在尸体上缠线,是不是你做的好事?”一边说,一边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之难看了。
女孩子一愣,想往一边的墙角缩过去,不过又怕错过了找人的事情,只得吞吞吐吐的道: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这神色,她说不是她,鬼才信。
当然,我是外人,不方便说什么,只幸灾乐祸的看着她,看耿卫怎么说。果然耿卫面沉似水,道:“连死人都不让他安生!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他连说几个“你们”,已经是气极,说不出话来。
女孩子忙里偷闲,慌慌张张的朝楼下瞟一眼,忽地面色大变,失声道:“他怎么来了!”闻言我们往下一看,却见依旧是人来人往的,各人都面目差不多,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谁。
正在纳闷,忽地一五短身材的四十上下的男人猛一抬头,看见靠在阳台上的女孩子,很是热情的大声招呼道:“燕子丫头,你居然在这里!怎么看见叔叔都不打招呼。”边说已经边大踏步上楼来了。
叫做燕子的这个女孩子脸色惨白,求助的看着我们,嘴里却不说话。很快,那人就上来了,见到我们,他愣了下,小声的嘀咕了句什么,然后随即挂满笑容的和我们打招呼:“真巧,你们也在这里啊。”一副和我们关系非常熟的样子。我们也一一点头回答——虽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。
他和我们打完招呼,伸手去拉燕子,一边道:“燕子,你爸爸叫我找你回去。你看你这个孩子,死人都不知道害怕,一味的看热闹。”
燕子灵巧的跳开,没让他拉住,可是脸色依旧惨白。她结结巴巴的道:“你……你你们怎么在这里……”
这男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,道:“咦?你爸爸叫我来找你,我不在这里来,还去哪里?”说罢又去伸手拉她。我看事情有些怪异,想叫燕子过来,不过老李很快的制止了我,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叫我不要轻举妄动,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。
燕子又一次躲开他的手,结结巴巴的道:“马叔叔……马大娘呢,替我向她问好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,不住的看着耿卫,想叫他帮忙。
一听到“马大娘”三字,我顿时吃了一惊,敢情这男人还是和马大娘一伙的?
那男人显然也大吃一惊,呆了呆,道:“你怎么知道马大娘?”
燕子趁他一呆的当儿,立即跑过来亲亲热热的挽住老李的胳膊,虽然脸色还是惨白的厉害,不过说话稍微流利了点了,人也镇定多了,见老李没有推开她,便狐假虎威的道,“马大娘那天在死人身上缠了几根丝线吓人。我都看见了。”
男人闻言,脸上还笑嘻嘻的样子,身形一动,手一探,已经抓住了燕子的胳膊。燕子吓得面无人色,死死抱着老李不松手,我也回过神来,再怎么样,毕竟当着我们的面欺负一个女孩子是说不过去的。于是也装作轻描淡写,但实际上使了十成力的,往他手腕上一拍,道:“有话好说,拉拉扯扯的不好。”
那男人吃这一痛,手一缩,脸色一变,就要翻脸发火,岂料我笑眯眯的看着他,一脸的无辜和友善,于是他面色变了几变,到底还是没有发作。
老李任由燕子抓着胳膊,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男人。耿卫道:“要不,我请二位出去喝茶慢慢详谈?”
那男人斜眼瞟了下燕子,想了想,道:“这个不敢打扰了。耿哥,我看我还是先回去。”说罢举步欲走。耿卫皮笑肉不笑的叫住他,道:“既然来了,还是坐坐再走,好歹喝杯水酒。”那男人看耿卫神色不对劲,狠狠的瞪了一眼燕子,转身就走。
燕子见状松开老李的手,冲他背影道:“你要是走了,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?不怕西藏的人来找你麻烦?”
那男人一听这话,硬生生的停下脚步,背朝着我们,一动不动,冷笑道:“你有那个本事?那你怎么不说你是西藏来的,要来打探死人情况的呢?你敢说不是你把丝线缠在死人手脚上,然后故意陷害到马老太太身上的?”
他这话一出,我们齐刷刷的把目光调转向燕子,等她答复。燕子低头一寻思,然后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,毅然道:“就是我,那又怎么样?我是要警告你们不要乱来,现在是什么时候了,难道你们还不死心?还想着长生不死?”我脑子轰然一声,“长生不死!”多么熟悉的词语,在地下隧道的时候,尼琼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这个词吗?想到这里,不由得一股凉意冷飕飕的从背脊往上窜。
那男人听得此话,慢慢转过身来,看着燕子,要笑不笑的道:“我还想当着外人的面,咱们不至于把窗纸捅破,彼此心知肚明就好。结果你还真牛,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回事,是吧?”
燕子冷笑道:“你要瞒别人,那自然是没问题,但是眼前这三位,是从强巴恪山下来,又去了阿里的,你认为他们不懂?”
那男人扫了我们一眼,轻蔑的道:“就他们?”
这两人好像真的是大有来头了,而且……听起来好像还是冲我、老李以及许之午来的一样。不过,我们三人谁都没有插嘴,不动声色的看这二人的好戏,弄清下文。
燕子道:“就是他们!哼!当初你们私自逃跑,没人追究是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。这么多年你们一直规规矩矩的,所以也没人来管你。但是……你就以为你们逍遥自在去了么?哼!”她又是两声冷笑,道,“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