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着,手上被轻轻拉了一下,魏阳抬起头,只见张修齐并没搭理兴致勃勃的柳曲,而是认认真真望了回来,那双平静的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疑问。他可能不懂魏阳那些个复杂异常的心思,但是却总能敏锐的察觉小神棍不易被人现的隐忧。魏阳心头顿时一松,笑着拍了拍小天师的手:“齐哥,咱们再去看看别的,有什么稀罕物,千万要跟我说啊。”
边走边聊,三人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展位,幽冷的白光打在铁黑色的文殊师利像上,透出种不吉的光泽。
这次的交流会分上下两场,上半场主要是展示,中间藏家们离场就餐,下午再来进行交易,因而到了中午,展厅里的人潮就66续续离开了会场。由于交割还未办理,大厅里的展品也不会有人轻动,但是今天却出了个意外,只见个身穿西装的精英男颐指气使的让工作人员打开了展柜,要从展架里撤下展品。
虽然不合规矩,但是私人交易会毕竟举办了这么多届,参与的工作人员还是相当有眼力的,也不问理由,态度谦恭的想要上前服务。然而可能是太嫌弃这次主办方的态度,那精英男竟然没让工作人员上手,而是亲手从展架上取出了铁佛,弯腰往手提保险箱里放。然而不知怎地,腰弯到一半,他手腕居然一麻,像是抽筋一样抖了一下,那尊铁佛分量可不轻,这么一晃,直接砸在了地上。
只听哐当一声闷响,文殊高举的铁剑甩飞了出去,那精英男脸色顿时煞白,飞快的看了一样身边的工作人员,对方赶紧后退一步,像是没看到这场面一样扭过了头。暗道声晦气,不过幸好叶老不在,汪铭赶紧上剑插回到文殊菩萨手中,剑的角度可能稍稍偏了一些,但是佛像本身倒是没摔出什么问题。
晚上回去悄悄对着照片再调整一下就好。心底舒了口气,汪铭赶紧把铁佛装了起来,若无其事的拎起了保险箱,冲那边的工作人员一瞪眼:“还愣着干什么!去把我的车开来,哼,你们这种小展就是爱出这些幺蛾子!”
太清楚这种客人的德行,那工作人员哪里还敢久留,一路小跑着去取车了,汪铭整了整衣领,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,快步向门外走去。然而在他看不到的保险箱里,文殊菩萨手中的铁剑悄无声息的垂下了两度,随着如此轻微的变化,铁佛的面容似乎也改变了,安详宁静的笑容扭曲了起来,化作若有若无的诡笑。
由于带来的东西都搁在了柳曲的副展柜里,销售效果比预测的要好上不少,下午就有三五家买主前来问价,各个还都因为柳大师的名头不敢把价钱压的太低,那枚玉弥勒更是被一位喜欢子刚玉雕的藏家已25万的高价收了去,到交流会结束时,魏阳口袋里又多出了小4o万进账,算是收获颇丰。1t;#..
柳曲本人倒是对这点小钱不放在心上,硬是缠着张修齐问东问西,打听那虚无缥缈的“气运”之说,不过小天师回答的几率堪比极品装备掉落,问上一百句也不知能不能应一句,这时柳曲那种“玉雕大师”的凡耐心倒是展现无遗,竟然乐此不疲的问了一下午,还兴致勃勃的邀请对方去他的玉雕工作室玩,如果不是魏阳拦着,怕是“抵足而眠”的故事都要重演。
至于张修齐本人,也不知是因为那尊铁佛的影响,还是这次交流会没有达到要求的物件,整个下午都有些沉默,除了寸步不离魏阳身边外,再也没指出件像样的东西。对于这点小神棍倒是没什么意见,毕竟好运也是有限度的,还是攒着点用更好。
等到展会结束,送走了柳曲那小子后,魏阳还专门给黑皮去了个电话,今天碰上事儿说大不大,但是说小怕也不小,总该让柳家的大人知道点内情。
谁知听魏阳说清楚了情况,黑皮倒是先笑了:“阿阳你别担心,这种事小曲儿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,有点小权、臭钱就想瞎显摆的人多了去,咱们柳家也不是好捏的软蛋,谁来都要给跪舔。这次的八部众玉雕可是小曲儿精心雕琢了两年的大件,惦记的人不说一百也有八十,哪轮得到晋省这些杂毛们垂涎。倒是你们要小心点,对付不了小曲儿,那家伙兴许会把怒火撒到你们界水斋身上,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,打电话找我就行。”
黑皮这话底气可是足得很,有了柳家人话,魏阳自然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,带着小天师驱车回家。到家时,前两天定的单人床正好也送到了,还是跟家具配套的楠木精雕款,让人摆在书房里也不嫌累赘,反而跟书桌书架搭配的浑然一体。魏阳乐呵呵的让搬运工把床摆好,又跑去家具城配了上好的床垫,总算把书房收拾的能够住人了,才把被褥寝具一样样端端正正摆在新床上。
“齐哥,这床睡起来也舒服的很,回头你画完符了正好休息,就不用跟我挤一张床了。”魏阳有些得意的拍了拍床垫,一副服务周到的模样。当然,按照待客理念,应该是他睡小床,张修齐睡大床才对,但是小天师那睡姿,给他张大床才是十足的浪费。
张修齐看起来有些困惑,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寝具为什么会跑到这张床上,但是小床摆在书桌正后方,魏阳此刻笑眯眯的坐在床上,似乎那张小床就是为他准备的一般,看着对方的笑脸,小天师面上的神情舒缓了下来,安分的点了点头,又坐回书桌前开始画起符来。
这么轻松就达成了“共识”,魏阳也不由大大松了口气,又若无其事